陆以川也记得,萧止墨曾说玄冥寒镜埋在昆仑山脉之下,四周都是魔障,想必去拿,很难。
单轶站在陆以川边上,瞅着纸上那打印上去的灵器,他忍不住吐槽:“一看那蛇妖就好好研究过,还有图片!”
陆以川没有回答,他想着自己陵墓里的那还空着的三个凹槽,倒是能大概比对出幻妙珠和锁心扇能放进去,可是那还空余的一个,也是个小灵器,但如今这有图的六件,最小的也和碗口差不多大。
于此,他突然记起,想起的一些记忆里,单轶曾说过,他们生前,只差锁心扇和玄冥寒镜便可以找全十二件灵器。
十二件,可陵墓中只有十一个凹槽。
而且怎么想,都不觉得玄冥寒镜只有个吊坠大小,寒镜,应该是面镜子吧。
这件事又遇到了困惑,他这才问单轶:“确定我们生前只差锁心扇和玄冥寒镜了?”
“是啊将军,而且你看他写的地址,不单单都在b市,是分散在全国各地的。”
单轶的话点醒了陆以川,他再细细一看,眸光一亮,然后蹲下身子,捡起一只树丫,在地上简要的画了一个“大公鸡”,是地图。
之后,他在那图案中,从东北到西南划了一条线,然后将地图分成了两半。
单轶不知道他要做什么,只见陆以川想了许久,他开始从西北往西南圈出了一个地方,看到这里单轶看明白了。
若是按现代的底图来说,那一片,就是昆仑山脉。
而后陆以川看着萧止墨留下的那张纸,他捡起了几颗石子,凭着自己对地理的了解,然后开始确认剩下灵器的位置。
这时,单轶发现,那些灵器看似是分散在了全国各地,可这么一看,他们竟然有规律存在,从南方一只往北,然后终于了昆仑山。
当那六件灵器都被陆以川大概的摆出位置后,虽然在昆仑山藏着的玄冥寒镜只是被陆以川圈成了一个大圈,但就这样看,还是让单轶惊讶的倒吸了口凉气。
“将军!这……这是!”
陆以川看到那个图案后,神色也凝重起来,可他没有回答,又捡起一颗比较大的石子,摆在了地图上,那是梨白村大概所在的位置。
做完这些,他站起了身,可单轶却大喊道:“北斗七星!除了锁心扇以外,剩下七件的所在地,竟然是北斗七星的图案!”
的确是这样的图案,而且还是勺口朝南。
陆以川这才点了点头,“看样子,锁心扇与陵墓之中的灵器一样,是要往凹槽中放,而剩下的,我们没找,说明不必去收集,但玄冥寒镜,在昆仑山的底下,看来……”
“要想知道这些灵器有什么用,只有见见玄冥寒镜是什么宝物了!”
单轶替他说了下半句。
“嗯。”陆以川应了一声后,他盯着那简易底图上最大的一颗石子又道:“北斗七星,从斗到柄依次为天枢,天璇,天玑,天权,玉衡,开阳,摇光。”
“我想,若这些灵器的分散按北斗七星的距离遗落,那玄冥寒镜,就在摇光星的位置,而你再看,梨白村与哪颗星最近?”
“天权……”
“天权星最暗,亦说文曲星,玄冥星之魄精。”
说罢,陆以川看单轶嘴巴张的老大,他先是伸出手将他的下巴抬了抬,而后才问:“我虽不记得,但你记不记得,我是否会卜卦?”
单轶这才回过了神,“将军……”
“您的陵墓都是自己选址建造的,您说您会不会卜卦?”
听了单轶这抱怨,陆以川抿唇轻笑一声,“那我如今又有了一个猜测。”
“您就别卖关子了,求赶紧啊!”单轶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你我的记忆被封印,施术者,定不是什么道士,。而我生前,应该是算到了有人要阻挠我做事,所以我早就看过天象与风水,更算过一卦。”
“文曲星主文,一直说文曲星下凡会成文状元,而安儿……”
说到这里,陆以川脸上有了一点小自豪:“她生活环境艰难,那里教学水平也不算好,她却一举考了她们市的文科状元,甚至梨白村也是我的葬身之地。”
听了陆以川这些话,单轶满脸写着“这他妈都可以!”
“那蓝冰儿呢,又怎么解释?”
陆以川冷笑一声,他伸出一只手,从手指流出法力,将斗勺的第二颗天璇星与第三课天玑星朝着对面移了过去。
这样,那第四颗的天权星,也得朝南边移动一下。
但这样的改动,只是那斗勺开口从朝南变成了朝北,勺柄依旧可以到达昆仑山脉,但就是这一个改动,却让单轶露出了崇拜的表情。
因这样,陆以川所标示着梨白村的石子,竟然和天权星基本重合了。
看到这里,单轶全部懂了。
“将军,您生前做了那么多,还想着死去化为鬼,是不是知道自己不投胎就能找到梨白!”
在单轶说出这个答案后,陆以川没有回答,只是那眸光黯淡了几分。
他突然沉默,那就是了。
而单轶还是震惊不已,“所以,一定是有人知道您的心思,刻意把剩余的六件灵器生生改变了位置,而且!”
单轶越说越激动,他不禁蹲下去,也捡起一颗石子,把b市的位置也标了出来,然后他又把陆以川改动后的石子摆回去,这么看,b市的位置和天权星也挨的极其近。
“真的啊将军!如果那三颗星不变位置,就是梨白村与天权星相近,但朝着反方向变了,那就和b市近了!”
“现在灵器的所在位置就是与b市靠近,所以蓝冰儿出生b市,而白安安却按您五百年前的卜卦,投生到了梨白村!与您在一起的!”
“所以,所以……您死后,有人或许是误导您,或许是误导旁人,才刻意把灵器移动了!我觉得,我们把占了天璇,天玑,天枢三颗星所在地的灵器去调查一下,一定能查到这三个家族搬过家!”
“如果他们搬过家,那您的猜测,一定是对的!将军,您怀疑白安安是梨白,那你说,蓝冰儿与梨白模样一样,是投错了胎,还是两个人换了灵魂啊!”
单轶像一盆烧旺了的炉火,因激动热烘烘的,就差在陆以川面前跳起来了。
“将军,我们下一步做什么,是去确定朱汐的封号是雅水郡主,还是去看看拥有那三件灵器的家族是否搬过家,还是去寻找玄冥寒镜!”
单轶此时的模样,就像是小学生终于把几个公式套入了一道应用题中,只等着拿计算器算答案了!
陆以川没有搭理他,双手抵着下巴,依旧在考虑别的。
但单轶却兴奋的一把环住了陆以川,开心的像个缺根筋的孩子:
“将军,我真是太佩服您了,如果您真是传说中的巫神,那您和玄冥是最好的朋友啊!您看看这,玄冥寒镜,天权星也直指玄冥,想必这一切,和那位冬神脱不开关系的!”
“对了对了,昆仑山脉积雪不化,会不会玄冥在那个地方啊!”
自己被一个大老爷们儿抱住,陆以川这才嫌弃的推了推单轶,可单轶却像一张狗皮膏药,怎么都推不开,他也只好作罢,说出了自己另一个猜测。
“这一切,会不会是雪儿父亲布的局。”
“保不齐啊!”单轶连忙就接了话。
“而且我想,说不定那个人老早就在与您较劲,而且……我认为不是他在给您布局,是您察觉到了他的阴谋,然后在偷偷的给他布局,然后在这个基础上,您还想见到梨白。”
“只有这个逻辑,才能说通您死后,那灵器的位置为什么会被人移动啊,明摆着不想让您顺利与梨白相见啊!”
“将军,属下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简直是计中计!”
“嗯。”
单轶说出这些后,陆以川的神情更加深沉起来,若说他们为何被封印的大雾快要吹散了,可他的心,又被笼罩了一层异常浓厚的阴霾。
明明答案都快要呼之欲出,可为什么他如今竟然有些怕了见到梨白。
安儿自认识他后,吃了不少苦。
而且……
此时再想想,安儿抓伤冰儿那一天,她对他所说,对冰儿所做,就像是沉积在心中很久很久的委屈和热忱爆发了一般。
或许……
或许!
想到这里,他眸子一扩,瞳仁闪动着失去了焦点。
“安儿一定都知道了!”
他猛不丁的,把自己所想说了出来。
他突然的失态,吓到了单轶。
可就在这时,他脑海里那些为数不多,却混乱的记忆又一次搅成了一团糟,那种感觉让他觉得很疲累,他抬起手按住了自己的脑袋。
很多东西,不是靠一点一点的逻辑就可以疏离通的。
甚至再想想记忆里雅水对他的所作所为,他能心甘情愿被她杀掉,那定是他对她,也存在纠葛。
如果他是传说中的木神句芒,安儿为梨白,也是神,那另一个女人,不论她是谁,也定是和他们一样的存在。
安儿背后有雪儿,雪儿背后有她的父亲,那蓝冰儿……
背后也一定有什么人。
此时,他更是认定,那日杀害一穷的魔,定和蓝冰儿有什么关系,他目前毫无证据,也只能这么去猜。
若说他为什么突然就把一切坏的,都想到了蓝冰儿身上,或许是因为萧止墨。
那个都能化龙的男人,现在灵力强大,说不定都知道了安儿的身份,而他还如此相信安儿。
不论他与单轶现在的这些猜测是猜对了,还是中了什么人的局中局,但他虽然不甘,却相信了萧止墨。
上一次,安儿受伤,他看到了那位蛇妖的眼泪,更是被他打成了重伤。
这一切,都能告诉他,被那位蛇妖爱上的安儿,一定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