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总，宋总今天下午三点的飞机到洛城。”
程煜辰终于从一堆文件中抬起头说道：“帮我安排下午去宋氏集团的行程。”
“我还以为你哑巴了呢，憋了一上午不说话，只低头看文件你不累啊。”
石楠随意的靠在办公桌边，打趣着程煜辰。
他也确实有些开始担心大总裁的身体。
叶安琪的情况他也是知道的，叶安琪的病不仅影响了她，捎带程煜辰每天也玩命的工作，似乎在用这种方式惩罚自己似的。
程煜辰不理会他，再次一头扎进文件堆。
“放了她吧，也放了你自己。”
石楠盯着窗外自由自在飞过去的一对鸟儿。有钱真的好吗？人活得还不如鸟自由。
闻言，程煜辰泄了气，烦躁的丢开手中的笔，用力后靠在椅背上，随着转椅划离桌子很远的距离，扯了扯领口的领带。
“不可能，你不会懂失去的滋味。我这六年怎么过来的你应该比我清楚。”只有药物得以睡眠，眼前全身叶安琪身影的幻觉，若不是石楠及时把他拉回来，就不会有他的今天。
如今费尽千辛万苦，又怎能放手！
“我知道，但是我更知道你不能这样下去了！”
石楠按住程煜辰翻找酒瓶的手，认真盯着他，锐利的眸子仿佛看穿了一切。
“你去找宋澈，他就算承认了他参与了一切于悦的计划又有什么用？”
程煜辰奋力甩开石楠激动站起身。
“他欠叶安琪一个说法！我不能忍！”
“你把一切告诉叶安琪对她好吗？她现在内心已经够脆弱了！母亲医药费的压力，继父的大窟窿，你的步步紧逼！她成了今天这样，错的真的只有于悦和宋澈两个人吗？你们剩下的几个人就一点没有推波助澜吗？”
“你现在去找宋澈，其实并不是给叶安琪讨说法，是给你自己的逃避讨一个说法！为你自己做的一切找一个替罪羊！好让你自己心安理得！”
“你闭嘴，给我出去！”程煜辰狠劲踹了办公桌一脚，全身笼罩在一片寒色之中。
“还会生气，说明你还不是无可救药。”
石楠丢下这句话，起身离开。
只有揭开他自以为是的面具，才能逼他看透事实，也才能彻底拯救他们。
程煜辰整个人像忽然被掏空，陷坐进沙发里。阴沉笼罩了他的半边脸。
石楠说的每一个字，他都已经想过无数遍。
他始终不敢承认，叶安琪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占其中很大一部分的原因。
下午三点，宋氏集团总裁室内。
“好久不见，宋总。”
程煜辰弯下眉眼，含笑伸手和宋澈公式化的握了手。
“程总今天怎么想到来我这简陋的地方来了？莫非是有大生意要来谈合作？”
说话间，宋澈已经为程煜辰蓄满了一杯茶。
茶香四溢，一片茶叶漂浮在碧绿的杯口。
“呵呵。”程煜辰盯着茶具轻笑出声。
宋澈吹了吹杯口滚烫的烟雾，品了一口。
“有什么好笑的事，程总不如说来分享一下。”
程煜辰的指腹摩擦着光滑的茶具，笑容里藏着绵密的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