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衡听见隔壁的开门的声音,只是看了一眼,没有说什么。
纪乐推着司青衡来到了舒云浅的房间,敲了几下,里面并没有回应着,纪乐拿出了房卡,打开了门。
他推着司青衡进入房间,而霍轻轻特意晚了几步进去的。
她当然知道里面的情形,只是故意装作不知道一样,看着床上赤.裸着上身的段明辉,和一只玉.臂露在外面的舒云浅,她捂着嘴,低叫了一声,“啊!”
她的声音也足可以让刚到房间门口的那些长辈听得很清楚了。
司远扬,岳晴芳还有林云梅,他们住的房间离舒云浅的房间没有多远,自然也听到了响动,才纷纷从床上起来,走到了舒云浅的房间。
几个长辈,到了门口,就听到了霍轻轻的那一声低吼。
他们进了房间,看到的自然就是一副狼藉的场面,床上躺着舒云浅和段明辉。
司青衡看到男人和女人都半光着,躺在了一张床上,而现在房间里又突然挤满了这么多人,他的愤怒可想而知,如今躺在床上的两个人,已经成了欣赏的风景。
舒云浅就是在霍轻轻的那一声低吼中醒来的,她悠然转醒,只是她并不清楚房间里已经挤满了人,只觉着耳边有些吵闹。
她的一只手下意识的摸到了一旁的床铺,似乎摸到了一只手,而当她真的意识到什么的时候,她才看清楚旁边的人是段明辉。
她拉过被子,把自己裹在了里面,只是余光看到自己的床旁边有了一层浓重的阴影,舒云浅转过头面对着的是在司青衡站着那么多的人。
她并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她昏迷之前的事情,她还记得,她把目光对准了霍轻轻,原来这就是她的目的。
霍轻轻只是脱了舒云浅的上衣,下面其实还是完好的,但这些也足够了,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同在一张床上,那怕和衣而卧,也会让人浮想联翩的。
更何况现在还露了一半,这次舒云浅真的觉得心底有一层悲凉,彻底的击垮了她所有的勇气。
司青衡的身后,站着的是司远扬,他看到这一幕,心里虽然也有怀疑,但眼见为实,不得不让人相信。
“云浅,你真的让爷爷失望了。”
听到司远扬如此的说,舒云浅突然有了一种绝望,那是比被人勒住了脖子无法呼吸还要残酷的绝望。
在司家唯一能帮助自己的,也只有司远扬,但他都已经这么说了,舒云浅觉得眼前都是黑暗,那怕一丝丝的光点都被遮住了。
岳晴芳也是同样的感受,但毕竟她是舒云浅的母亲,如果在这么多人面前责备她,就更让舒云浅难堪,她想了想还是什么也没有说。
这里面也只有林云梅,才是最激动的那一个了,她就知道自己的儿子喜欢舒云浅迟早会惹祸的,祸事这不就来了。
她走到床边,没有先去找舒云浅,而是想办法弄醒段明辉,段明辉被人推醒,入眼就看到了林云梅,有些嘶哑的声音,从他的喉咙里发了出来,“妈妈……”
林云梅表情严肃地训斥着,“还不起来,你还真打算让人欣赏这光艳的一幕吗?”
听着林云梅的话,段明辉此刻才注意到了满屋子的人。
想到了江山把他灌醉,他恍然间就明白了,自己又一次成了砧板上的肉。
同时,还有舒云浅。
他把目光转向舒云浅,轻声地叫着她的名字,“云……浅……”
舒云浅眼里氤氲着泪水,没有看段明辉,只是很轻的说了一句,“你走吧!”
她从心里没有责怪段明辉,恐怕他也是被人弄到这个房间里来的。
段明辉怎么能一个人放心的让舒云浅留下来独自面对这样的难堪,“不,我不走。”
段明辉的这句不走,让林云梅生出了一丝的怒气,“明辉,你清醒一点,这样的女人值得你这样吗?”
对林云梅的否定,让段明辉有些生气,“妈妈,您不要这么说云浅。”
林云梅也心知舒云浅不会做出那种事,但现在两个人同时出现在这个房间,就算解释,又有什么用呢?她最主要的就是不能让段明辉因此陷入其中。
“明辉,你还认我这个母亲,穿好衣服跟我走,否则你一辈子也别做我的儿子了,你丢的起脸,我可丢不起。”
舒云浅听着林云梅如此说,她还是轻声地说着,“你走吧!你在这里什么忙都帮不上,别再让我难做了。”
司青衡迟迟地都没有说话,就连司远扬都有些沉着不下去,可是看到自己的孙子,眼睛里似乎一点波澜都没有,他不知道是他真的不在乎舒云浅做了这样的事情,还是他装出来的冷静。
但他始终不好说什么,只是和旁边的人说:“我们先出去,让云浅和段医生把衣服穿上。”
司远扬叹了口气,先出了房间,岳晴芳望着舒云浅,也是一阵的轻叹。
霍轻轻的目的已经达到,她也不愿留下来看戏,自然也就跟着司远扬他们一起出去了。
纪乐的手刚一搭上轮椅,司青衡的口气有些阴沉,“纪乐,你也出去。”
“先生。”
纪乐疾呼,有些担心,会出事情。
“我叫你出去。”
听出司青衡有些发火,纪乐也撤出了房间。
舒云浅不是不敢望着司青衡,只是她的心被捅了一个窟窿,空落落的,不知道该怎么辩解。
等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司青衡把轮椅转到了窗口,并不理会床上的两个人,段明辉捡起地上的衣服整理好之后,想和舒云浅道歉,可是他觉得此时说出来也不会有什么效果,他们心知对方都是被人陷害的。
段明辉下床,真的就一句话也没有说,直接出了房间。
他一出来,林云梅就拉过他的胳膊,离开了房间门口。
除了霍轻轻,里面剩下的人都有些担心着里面的状况。
房间被段明辉关上之后,就陷入了死寂,有一种窒息的感觉,舒云浅不知道司青衡在想什么,只是她的心里陡然升起了一种莫名的不安。
他不说话,舒云浅也不会先开口。
泪水依旧在眼眶里打着转而,她不是担心司青衡会怎么样她,只是她恨自己为什么还是低估了霍轻轻,她最恨的还是自己就不应该让她进门。
站在门外的岳晴芳,很担心司青衡会因此责备着舒云浅,所以迟迟的不敢走,站在门外等着。
司远扬也害怕司青衡一怒,会对舒云浅做了什么过火的事情,就算是他这样一个老人面对刚才的事情都觉得一种羞耻更遑论他这个一向都自尊骄傲的孙子。
霍轻轻看到岳晴芳的担心,走到她的身边,假意安抚着,“阿姨,您别担心,我想阿衡如果愿意听云浅解释,云浅就会没事的。”
“我知道,可就怕二少不肯听啊!”
霍轻轻不担心舒云浅会把自己说出来,她若是聪明,现在就不会在司青衡面前提起自己。
房间里,只能听见两个人浅细的呼吸声,除此在听不见任何的声音。
舒云浅眼里的泪已经渐渐地散去,可是司青衡迟迟的都没有说话。
天色一点点的见黑,柔和的月光铺晒进房间,窗外远处的那一片的玫瑰园如今映着月的光芒,就更显得妖艳,如同黑夜中的火种,燃烧着。
可是,舒云浅透着窗户也看到了那一片的玫瑰园,却让她的心更加的冷了下去,她真的有些熬不住了。
正当她开口的时候,司青衡转过了轮椅,眼神直视着她,从他黑曜石般的眼眸中,她望见了自己的仓皇。
他的脸色依旧平常,似乎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但他低沉地声音一出口,就透着寒戾,让舒云浅打了一个冷颤。
“你真是厉害了,舒……云……浅……”
听着司青衡有些怒气的连名带姓的叫着自己,她心里就更加的紧张了起来,即使以前他也很少会这样称呼自己。
她知道他会生气,她也没有打算让他能够原谅自己。
“你终于肯和我说话了。”
舒云浅这么想着,大胆的迎上了他的注视。
她见司青衡没有说话,就继续说着,“我不会为我做的事情辩解,同样的事情被人陷害了两次,你相信眼前看到的我说再多,在你心里已经埋下了种子,你就不会相信我。你若不相信,那一切都可以过去。”
“舒云浅,你真是有恃无恐了。”
舒云浅没太听明白司青衡说的话,就见到他转着轮椅走到了房间门口,直接出了房门。
霍轻轻也没有离开,而是等着司青衡会怎么做,她听不清里面说什么,可她看见司青衡脸上一副沉静的神情,倒有些失望了。
可司青衡却望见了霍轻轻脸上的表情,他只是敛着眸,让纪乐推自己回去。
司远扬看到司青衡出来,走上前,和他说:“阿衡,别动气,好好和云浅谈谈。”
司青衡在里面呆了多久,司远扬他们就在外面站了多久,他沉着下来,想了一下,这件事情不如自己看到的那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