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青衡只是想找个地方看会儿书,可霍轻轻却一早就注意到司青衡是一个人,而且这么久,她都没有见到他了,心里说不想却是假的。至于江山他只能算作一个调剂,无法满足她心底的那种优越感。
听见脚步声,司青衡并没有抬头,看到面前的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加上突然窜入鼻息间的香水味道,他就知道是霍轻轻。
霍轻轻心知司青衡知道自己来了,而对他这样不搭理的态度,也刺激到了她的心。
她为了顾及他,特意在他一个人的时候过来找他,而且她也是特意避开了司维亭来的时间。
早上,司维亭也是要跟着一起来的,可是最近董事会闹得很凶,他不敢大哥也不敢放松,所以一定要去公司看一眼才放心,而且也要交代秘书一些事情,他才肯放心。
霍轻轻也庆幸司维亭现在不在庄园里。
“阿衡,这么久了,你都没有想着我吗?”
“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你要记着自己的身份。”
又是身份,霍轻轻现在特别厌烦的就是司青衡总是跟她强调自己身份。
顿时,让霍轻轻心里觉得委屈,泪眼婆娑的低声哭诉着,“阿衡,我已经在你心里失去了位置是吗?那个舒云浅有什么好的,值得你这样为她着想,就算她做了那样的事情,你还打算让她留在你身边吗?”
霍轻轻已经听说有人去莱茵酒店擦了那天的监控,她也猜到也只有司青衡才会这么做,所以她也没有打算瞒着他,因为自己做的任何事情在司青衡面前都无处遁形。
她承认了,司青衡也不会责怪她,如果自己隐瞒等到的就会是他对自己的失望。
“那件事真的是你做的?”
霍轻轻勾着嘴角,说道:“你不是已经找人调查过了吗?”
“我要你自己说。”
看着司青衡笃定的目光,霍轻轻也大胆的迎了上去,没有一丝的躲闪,“是,就是我做的。”
在一旁阴暗的角落里,舒云浅被树荫遮挡了身体,根本没有人能够发现她的身影,她也放心的偷听着他们的谈话,而听到霍轻轻如此不避讳的承认,让舒云浅不知道是喜还是悲。
她心里其实早就有了答案,而听到她亲口承认,心里还是有些堵塞的,而且从司青衡口气中,舒云浅听的出来,他应该是早就知道了,既然他找人调查,那就是相信自己是被陷害的,可是他对自己依旧是那样一种怀疑的态度,要说霍轻轻充其量只能算作一个外人,她对外人只有喜欢和讨厌两种,而对司青衡,舒云浅却把自己最沉重的爱都基奠在了他的身上,伤心呼之欲出。
那边,司青衡和霍轻轻谁也没有注意到舒云浅。
“阿衡,这么久了我都没有见到你了,我们能不能不谈舒云浅了。”
“你对她做什么我可以不管,如果我要介入你的那些小伎俩也就不会继续下去,这次也是一样,我不管你有什么目的,总之适可而止,她肚子里有孩子,你自己想清楚。”
司青衡合上了书,也没有看霍轻轻一眼,而是转着轮椅离开了。
可是,霍轻轻却呆站在原地,反复想着的都是刚才司青衡的那句话。
舒云浅怀孕了。
这次,轮到霍轻轻悲喜交加。
司青衡从舒云浅身边走过的时候,舒云浅特意向树荫的里面缩了缩身体,并没有被司青衡发现。
可是,看着司青衡离开,她也并没有着急走,毕竟霍轻轻还在这里,她怕自己被她发现。
霍轻轻顶多也是伤心了一会儿,就擦干了眼泪,心里想明白了事情,自然也就不需要感伤了。
舒云浅怀孕,她可以做这个孩子的母亲。
这应该就是最好的办法。
不多久,舒云浅望着霍轻轻离开的背影,才悄悄地从树荫后面出来。
舒云浅特意隔了好半天才来到人中.央,司青衡和霍轻轻已经坐到了司远扬的身边,而她从后面望去,这种温馨的模样有些刺痛了她的眼。
还是岳晴芳看见了舒云浅,叫了一声她的名字,“云浅,过来啊!”
舒云浅听见岳晴芳喊着自己,她的脚才迟迟地迈了出去、
来到了她们的身边,舒云浅的心情并不是特别的好。
这也被司远扬看了出来,“云浅,怎么了,来这里不开心吗?”
舒云浅没想司远扬居然注意到了自己,她只能暂且压下心里的不舒服,笑脸盈盈地回答道:“爷爷,我没事,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
她的位置做的有些尴尬,正好坐在了霍轻轻和司青衡的中间,而听到舒云浅身体不舒服,自然让他们想到了她怀孕的事情。
司远扬看着舒云浅的脸色却是也不是很好,就忙说:“你若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就不用陪着我们了。你只有身体好了,我才能看见我的重孙子呢!”
司远扬的话听上去只是一个做老人的期待,而放在舒云浅的耳朵里却有了另一种意思。
“爷爷,我……”
舒云浅刚想说,可话却被司青衡抢断了,“爷爷,不是已经说了,身体不舒服就去休息,免得影响了其他人游玩的心情。”
刚才的事情,舒云浅心里还介意着,现在司青衡这么说,无疑让她的心里更不是滋味。
她站起身,对着岳晴芳和司远扬强装着笑意,说:“爷爷,妈妈,我先去休息了。”
两个人同时点点头,舒云浅也没有耽搁就去了房间。
这里的房间都是单独的,只有很少的才会有情侣的套间,而恰巧下周有人要在这里举行婚礼,套间都已经预定出去,这个霍轻轻在定庄园的时候就已经全部打听清楚了。
霍轻轻瞟到舒云浅的背影,她只是看了一会儿就收回了目光。
舒云浅回到了房间,洁净明亮,诺大的落地窗,可以望见远处那一片片鲜红的玫瑰园,妖艳夺目。
可是,舒云浅却没有什么心情欣赏着,心里头装着各样的事情,让她有些心烦。
拿出包里的检查结果,舒云浅叹了口气,又收了进去,她躺在了床上,试图让自己平复心里的苦闷,她也是一个医生,就算不是专业的妇科医生,但该有的常识,她也知道,她现在要保持舒心轻松的心情,孩子才可以健康。
医生的话再次响起在她的耳际旁,“你要注意,随时都有流产的可能。”
这句话,也如同梦魇般一样,绕在她的脑子里。
许是精神上的紧张,躺在床上她确实睡着了。
司青衡陪着司远扬到庄园的一处清水旁,看着潺潺的溪水,清澈的一样就能望见底。
只是这样的安静,并不适合司青衡。
“爷爷,是有事要和我说吗?”
“阿衡,你告诉爷爷云浅到底怎么了?”
其实,司远扬看到当自己提到重孙子的时候,司青衡的脸色稍显阴沉,而刚才舒云浅明明就是有话要对自己说的。
“阿衡,你实话告诉爷爷,云浅是不是怀孕了。”
其实,司远扬也是一种怀疑,可他很明显从舒云浅脸上看到了一抹的欣喜,和悸动。
好半天,司远扬才听到司青衡说:“爷爷,她是怀孕了,可是状况不是特别好,我不想让她说,只是怕你失望。”
一听到舒云浅的孩子又状况,让司远扬也一下严肃了起来,“怎么,是孩子有问题?”
“不是,但随时有流产的可能。”
司青衡的话落,司远扬把目光投向了远处,心里那种荒凉,就是四周的水光山色也无法不能掩埋他心里的悲凉。
他难道就不适合有子嗣吗?
两个儿子都去世了,自己疼爱的孙子又坐在轮椅上,而那个孙子也不让他省心,好不容易期待能看到自己的重孙辈,又要有随时流产的可能,想想他的心里就陷入了一阵荒凉。
在他身边的司青衡,自然也能体会到司远扬心里在想些什么,所以他一句话也没有说。
许久,司青衡听到司远扬有些苍老的声音,“阿衡,爷爷确实老了,就连老天都要收走我这一点点的祈愿,真不知道爷爷是不是年轻做了太多的错事,报应也就来了。”
司青衡知道司远扬年轻的事情,也只是从自己的父亲那里听来的。
据说,爷爷当初创立司氏的时候,手上只有五十万,连注册公司的一个基本费用都不够,所以司远扬就喝妻子商量,把祖屋卖了,才凑够了一百万,捡了司氏。
可是,当时的司氏在申城的商业圈中不过就是一些小虾米,可司远扬却用了三年的时间就让司氏企业上市了,瞬间成了申城的一个传奇,可没想司远扬一心的做事业却忽略了自己的妻子樊青娥。
当司远扬知道自己的妻子就快不久于人世,每天都在她的病床前衣带不解的照顾着,让他对司氏企业关心不足,被别人钻了空子,这对刚刚上市的司氏企业来说也是一个打击,据说那个时候,司氏赔了三千万。
当司远扬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只是心里被打击了一下,可也没有一蹶不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