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还真是可笑。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种话也真不是盖的,在黑寡妇和那个女人出现之后,本来不知道到底站在谁的队伍里的叶秋墨,也自然而然的和我们成为了一路人。
但是终归就只是一路人而已。
在遇到什么事情的时候,这种临时的合作关系,会马上消失不见。
我一路猛追的赶上了黑寡妇,却发觉到了一件事情。
这只巨大的鬼兽,在听从命令之外,偶尔的也会动动脑子,比如她发觉到了,我们的队友,有不能动弹的情况下,她就攒着她的那些毒汁液,再一次地冲向了他们。
别说赵管家还在重伤之中,躺在地上的那两位就不方便动弹。
问题就是,黑寡妇的动作相当灵敏。
黑寡妇才不会给我们什么机会,在得到了一点空隙之后,她立即冲着那几个人发动了毒汁的攻击。
叶云飞立即把赵管家给背走了,我也只能够把攻击转为了保护,本来是想要偷袭黑寡妇的,现在却只能够先行一步,跑到幽容的身边,再一次把她背了起来。
幽容现在就是个纸片人,但是娜塔莎就不同了。
赵管家虽然恢复了生命力,可破碎的内脏没那么快就能够愈合,变成正常人的样子,欣戚不在,没人能够把他的内脏完整的缝合起来。
那么赵管家就没有能力把娜塔莎背走。
我背起幽容之后,按照黑寡妇的速度,我根本没法快速地再扶起娜塔莎来。
我好像听到了赵管家的哀嚎。
原来他还是非常在乎娜塔莎的。
这倒是让我着实地感受了一把——人间自有真情在的样子。
黑寡妇已经来到了近前,我转头看了一眼,叶秋墨站在远处并没有动弹,叶云飞已经把赵管家背到了一边。
现在就看黑寡妇的选择了,如果她选了叶云飞那一边的话,我跑不过去,这边还有两个人需要照顾,况且那两个人已经和我有了一小段的距离,我根本追不过去。
如果黑寡妇选择了我这一边的话,娜塔莎我解救不了。
我只能看到不远处两个人的近况,毕竟黑寡妇太过于巨大,一旦她冲了我的跟前,我能够看到的就是她的局部了,不能够看到她整个的行动状况是什么样子的。
其实虽然给出了两种选择,但是我知道黑寡妇在想什么。
自古黑寡妇都是向着男人的,在她们这样的鬼兽心目中,男人比女人好吃多了,所以我们这三个女人,不出意外应该是她的攻击目标。
果不其然,赵管家的那一嗓子倒是给了我一点心理上的准备时间。
我无法快速地把娜塔莎给带走,不仅仅是因为我的速度不够,我背着幽容,刚刚在叶秋墨的“劫持”下,我冲着黑寡妇猛得打的那几枪,让我稍稍有点儿灵力的消耗症状。
其实那些灵力对于我来说不算什么,我一直认为我的体内是有一个瓮的,那个瓮里的灵力让我可以肆无忌惮的消耗。
可事实证明,我似乎是那种消耗的快,补充得也快的体型,刚刚过度的消耗让我这会儿身体在自觉地补充灵力——而那补充的灵力到底是从何而来的,我也不知道。
可这个过程产生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就是我有点四肢无力,倒是比大夫人把我杀死的那次,刚醒过来的好一些,起码我对于我的四肢,还是有点儿控制力的。
我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娜塔莎。
多亏我的个头比她的要高一些,多亏娜塔莎属于小巧玲珑型的。
在黑寡妇冲过来的瞬间,我一个转身,面对着了她。
在这个瞬间,叶秋墨似乎也有些后悔,刚刚不应该站在那里不过来帮忙了,他慌忙地冲着我飞奔而来。
可又能怎么样呢?黑寡妇从嘴巴里喷出毒汁的速度,可比他跑得快多了。
幽容在我的背上,我不能够趴在娜塔莎的身上保护她,只能够在瞬间转过身来,正面对着黑寡妇。
我的第一反应是,脸大概是不能要了。
第二反应就是,此刻的感觉有那么一点像是为了高大上理由,英勇就义的。
我本来闭着眼睛的,在黑寡妇那巨大的影子离得我更近了一些之后,我还是选择了睁开眼睛,我觉得我得看着,知道我是怎么死的。
可能我的这个动作太过于滑稽了,或者是太过于伟大了?
我好像那些个跳舞的人,没事就下个腰一样的样子,把身子弯着形成一个弧度,挡在了娜塔莎和幽容的面前,而这个时候,我听到了叶云飞的声音。
显然他们都没有想到,我会这么做。
大概在那个瞬间,他们的心里已经做出了抉择——比如把娜塔莎抛弃掉,这种时候,总是会有人牺牲的。
但是他们绝对没有想过,那个人会是我。
黑寡妇倒是非常满意现在的设定,她加快了速度猛然冲了过来,把那口早就憋在嗓子眼里的,比刚刚还要多的毒汁,一下子就冲着我喷溅而来。
我强迫着自己睁着眼睛,感觉在最后的关头,我怎么着也得表现得像个英雄吧?既然路是我自己选择的。
我知道在这之后,我毕竟得强撑几秒,不然马上垮下去的话,娜塔莎和幽容还是有生命危险。
所以在最后最后的关头,本来已经被我背起来的幽容,我再一次用力的一甩,把她扔了出去。
因为幽容此刻就是一个纸片人,而我是在积攒了一点灵力的情况下,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是扔的,实际上是用灵力稳妥妥地把她送出去的样子。
我现在能够掌控的灵力,只能够把这种几乎没有重量的东西送出去,让她按照我计划好的轨道走。
不然我猛得一扔,她在空气中打个转儿再回来,我岂不是很悲催。
在把幽容送出去了之后,我已经没有时间再转身了,我心里有点后悔,刚刚怎么没有反应过来,这会儿还是用脸接着那些毒汁,岂不是显得我太蠢了一点?
我用力地吸了一口最后的空气,紧接着那些毒汁已经喷涌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