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凉玥抬头看向君莫离,说道,“我怀疑君御霖还藏在城中,至少那些死士不是那么容易混出城的,更何况,他们费尽心思的混进来,目的还未达到,应该不会轻易出城。”
君莫离在凤凉玥身边坐下,握住她的手,说道,“你身子还需要休养,这些事交给本王去办就好了。”
之前动了胎气,他是吓坏了。
凤凉玥笑了下,已经习惯了男人对自己的紧张,他似乎也忘了自己不是个善于依附别人的女人。只是最近被他宠的,有些娇惯了而已。
她回握着男人的手,轻声说道,“我想帮王爷分担一些。”
“我知道。”君莫离叹了口气,“沐嫣菀已经被抓住了。”
凤凉玥直起身子,与君莫离正对着。
“她以为父皇能庇护的了她,呵,痴心妄想。”
君莫离冷笑了一声,转眼看到女人眼中的火光,安慰的捏了捏她的手心。
“现在人在哪里?”
“宗人府。”
君莫离简单将朝堂上对皇上施压的事情说了,最后道,“这一次,绝对不会让她再有逃脱的机会。”
凤凉玥咬了咬牙,点头,是的,这一次,她一定会将该报的仇都报了,绝对不会再犹豫。
翌日,沐嫣菀的审问是由君莫离亲自进行的。另外,还有姜堰也在场,是宗人府和大理寺协同办案。
君莫离看着沐嫣菀,冷声问道,“你再不如实招供和君御霖都谋划了什么,本王就要对你用刑了。”
已经过了半柱香的时间,沐嫣菀一个字都没有开口,已经将人的耐性全都磨没了。
沐嫣菀听后不为所动,只是冷冷一笑。
“当初祖父对你如何?怕是我这个亲孙女都比不过,现在你就是这么报答他的?”
抬出沐阁老,让君莫离的脸色僵了下。
过了半晌,他才开口,“沐阁老有你这样的孙女,他就算在,也不会保你。”
姜堰看了眼君莫离,犹豫道,“不如晟王先去歇息,微臣再审一会儿。”
谁知道,还没等君莫离开口,沐嫣菀已经冷声笑道,“我现在还是蕙妃,还轮不到你一个大理寺卿来审问本妃。”
姜堰愣了下,一时反应不过沐嫣菀拒绝自己,是不是想要受刑?但不管因为什么,他都觉得这个女人真是个难缠的角色。
“如你所愿。”
君莫离冷声道,心中对沐阁老道了句抱歉,但沐嫣菀,他是一定要审问的,除了定罪,还要问出君御霖接下来的计划。
“上刑。”
一声令下,沐嫣菀被吊在了柱子上,双手绑紧,脚刚好能落在地上。
沐嫣菀看了眼那又长又粗的皮鞭,眼底闪过一抹惧意,但不过一瞬间,就扬起了下巴。
“晟王有本事就打死我,看皇上会不会找你问罪。”
君莫离脸色沉冷,幽幽道,“既然提到了父皇,那本王今日就将你给父皇下毒,给皇后和太后下毒的事一并都审了。”
一股无形的阴冷只气散开,幽幽包围在沐嫣菀身边。
一炷香的时间过,吊着的女人身上已经血迹斑斑,脸色苍白。
看着的人,如果不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么的手段毒辣,怕是都要心疼了。
但让人没想到的是,沐嫣菀就算受此酷刑,还是不肯松口,一句话都不肯招。
君莫离无奈之下,怕把人打死了,只能暂时先作罢。
出了宗人府,一直没有开口的姜堰才道,“晟王不必太过着急,总会能撬开她的口的。”
君莫离眉间拢着一层阴云,他没说话,总觉得沐嫣菀这样死撑着是有什么目的,似乎是在等待着什么。
“之前清韵的事情,微臣还没有好好谢过晟王。”
姜堰说道。
君莫离摆了摆手,那件事,让阿玥吃了太多的苦,现在他已经不想提起了。
“你父亲的案子的已经得到了昭雪,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
姜堰目光抬起,悠长而坚定,“微臣愿跟随王爷,创造开平盛世。”
简单的话语,却透露一股无比的坚定情怀。
不由的,君莫离多看了他一眼。之前他已经将姜堰看做自己人,可现在听他这么说,又一种非常不同的感觉。
他笑了下,点了点头,“本王也希望有一个开平盛世。”
可终究这个世界的可笑之处,就是时长会事与愿违。
之前探子关于西夏的秉奏果然没错,西夏开始有了动作,筹备粮草打造兵器,似乎随时都准备再次进犯大楚。
此时,君莫离还没从沐嫣菀的口中审问出任何的口供,沐嫣菀已经快没了半条命。
皇上整日卧床,张德水都看在眼中,觉得皇上这样长此下去,就算是心病也能将人给拖垮了。
但这话他又不敢同晟王说,只能更精心的伺候皇上。
“本王想要求见父皇,劳烦张公公通传。”
君承武在大殿外求见,一身王公服侍,很郑重的样子。
之前还一心扶持君承武和君莫离抗衡的皇上,在发生了沐嫣菀的事情之后,就彻底的撒手不管了。眼下,张德水看着锐王,有些犹豫,不知道要怎么进去通传,皇上可是说了谁也不见。
“张公公就说本王有法子救蕙妃,父皇就会见我了。”
君承武昂头说道,深蓝色的衣袖背在身后,十分有王爷的派头。
张德水心下叹了口气,又是蕙妃。但锐王的吩咐他也得听从,转身进去请示去了。
没过多久,皇上召见了君承武入了寝殿。
君承武先是请了安,然后抬头看到皇上,脸上表情顿时变得很悲切,“父皇!父皇怎么瘦了这么多,这么憔悴,儿臣看着心里难过。”
说着,那悲恸的表情更是表现的淋漓尽致。
皇上咳嗽了两声,自己扶着床围坐直了身体。大殿内就他们二人,更显得寝殿空荡,君御霖的悲恸之词余音绕梁。
“好了。你说能救蕙妃,是真的?”
君承武猛得点头,收了声音。心中却是跟着嗤笑一声,没想到这个昏聩父皇,倒是个如此情深义重的情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