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顶着风浪,船帆上布满弹孔箭洞的小船“砰”的一声撞在打渔山的礁石上,不等水手抛下定舱石和缆绳,脑袋上裹着渗血纱布的佟养性就已经跳进淹及腿根的冰冷海水里,连滚带爬的冲上被潮水包围的打渔山。又跌跌撞撞的走进挤坐依偎在一起互相用体温取暖的建奴残兵败将队伍中,好不容易才穿过密密麻麻的人群,爬上打渔山山顶,来到皇太极以及最后的几个建奴权贵面前,双膝跪下,趴在皇太极面前张嘴想要禀报,可是话到嘴边,眼泪却不争气的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流了下来,一点一滴的敲打在冰冷的礁石上,人也放声大哭起来。
“张好古拒绝了我们的投降条件?”看到佟养性那凄惨痛哭的模样,皇太极和赖慕布心中的最后一点希望破灭,两颗心就象掉进了无尽深渊一般,飘飘荡荡不知所落何处。好不容易等佟养性哭狗了,皇太极这才声音嘶哑的苦涩笑道:“佟大人,说吧,没什么了不起,是不是张好古小蛮子拒绝了我们的请降?他打算干什么?真要把我们女真人杀光杀绝么?”
“回主子,奴才没能见到张好古。”佟养性抹着眼泪,哽咽说道:“张好古小蛮子派人告诉奴才,说是要谈判投降条件可以,不过大汗你要先答应他一个条件,表示你的祈降诚意。”
“什么条件?”赖慕布停止抽泣,迫不及待的问道。皇太极胸中也重新燃起一线希望,赶紧问道:“快说,什么条件?是要我们放下武器,还是要让我先写信命令辽东守军投降?”
佟养性不敢回答,只是胆怯的抬起头,去看挤坐在一旁树起耳朵偷听对答内容的范文程和袁崇焕。借着破衣断枪生起的一小堆篝火散发出来的微弱火光,互相依偎着取暖的范文程和袁崇焕也看到了佟养性的目光向自己投来,范文程和袁崇焕心头立即一跳,本就冻得又青又白的脸上更是没有了半点人色。旁边的赖慕布则不耐烦的催促道:“佟大人,张好古小蛮子到底提出了什么条件?你快说啊。”
“张好古小蛮子,想要范先生和平南王?”皇太极醒悟过来。佟养性不敢再去看范文程和袁崇焕,只是跪趴在皇太极面前,战战兢兢的说道:“张好古蛮子说了,主子你想和他谈判投降条件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大汗你必须把范文程和袁崇焕送过去,表示求降诚意。还有,张好古小蛮子还特别强调了,一定要活的。”
“主子,饶命啊!”袁崇焕和范文程再也坐不住了,一起跳起来象狗一样的爬到皇太极面前,磕头人捣蒜,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哭喊道:“主子,千万不要把奴才交给张好古小疯狗啊,那条小疯狗恨奴才入骨,奴才要是落在了他的手里,肯定是死得无比凄惨啊!”“主子,看在奴才忠心耿耿辅佐你多年的份上,饶了奴才吧!奴才求你了——!”
“八哥,这笔买卖做得。”赖慕布激动说道:“牺牲这两个奴才,保全我们大金的最后一点种子,如果阿玛还在,也肯定会同意。”
“十三阿哥,主子,你们千万不要上张好古小疯狗的大当啊!”范文程魂飞魄散的哭喊道:“现在张好古小疯狗已经稳操胜券,要不要奴才们的命已经不重要了,他现在只是象猫玩老鼠一样,准备着把主子当做老鼠一样玩弄愚弄一番,然后再把主子你吃掉!主子,看在奴才这些年来为你赴汤蹈火的份上,看在奴才这些年来跟着你东奔西走、出生入死的份上了,饶了奴才吧!奴才,求你了——!”
“是啊,主子,你千万不要上当啊!”袁崇焕也痛哭流涕的说道:“张好古那条小疯狗素来言而无信,你就算把奴才们交了出去,那条小疯狗也不会接受你的投降啊!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乘着天黑,乘着我们还有两条小船,赶快上穿从海上逃命吧!主子,看在奴才这些年来帮了大金这么多忙的份上,你就饶了奴才吧!”
哭着喊着,范文程和袁崇焕在皇太极面前砰砰磕头,即便磕得额头出血都不肯停止,痛哭流涕的绝望凄惨表情,就连铁石心肠的人看了也会心软。皇太极则目光黯淡,微微低头把脸藏在黑暗之中,让人无法看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许久都不说一句话,倒是旁边的赖慕布怒道:“从海上逃跑?放屁!两条小船能坐多少人?剩下的大金将士怎么办?再说了,海上这么多蛮子战船封锁,我们的两条小船到了海上,撞也会被蛮子撞翻!”
“那我们和蛮子拼了!”袁崇焕含着眼泪哭喊道:“我们在打渔山上还有七八千人,昨天天黑之后,我们的士兵在黑夜混乱中逃脱蛮子毒手的肯定也有相当不少,他们都在大汗你振臂一呼召集他们啊。到了退潮的时候,奴才带敢死队冲锋,保护大汗你向北方突围,一边突围一边召集失散的军队和士兵,一定有希望杀出蛮子的包围!”
袁崇焕这话倒是大实话,昨天追击战中,明军再怎么顺风顺水也不可能把残余的四五万建奴杀光杀绝,肯定有相当不少的士兵和小股军队乘乱逃过了明军的追杀,借着夜色掩护躲到了僻静处,一夜之间,明军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这些散兵游勇全部搜捕完毕,只要有建奴权贵将领振臂一呼,重新组织起一支上万人的队伍还是大有希望。但很可惜的是,袁崇焕这话也就是说出来给皇太极打打气了——狡猾的张大少爷派出了重兵包围打渔山,完全切断了皇太极和建奴溃兵的联系,要想把这些散兵游勇重新组织起来,皇太极除非是肋下生出翅膀飞出去了。所以皇太极眼睛只是亮了一下,目光就很快又暗淡了下去,重新陷入了长久的沉默,任由范文程和袁崇焕跪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磕头哀求,既不表态同意,也不表态拒绝。
“八哥,没时间了,等海水退了潮,就什么都晚了。”赖慕布拉着皇太极的袖子哀求。佟养性也战战兢兢的说道:“主子,没时间了,快下决定吧,要是等海水退了潮,蛮子攻上打渔山,我们就连和蛮子谈判讨价还价的机会都没有了!”
“佟大人,你是老臣,和我们爱新觉罗家休戚一气,生死与共。”皇太极语气低沉问道:“这件事,你怎么看?张好古小蛮子,会不会是玩我们?”
面对范文程和袁崇焕绝望的哀求目光,佟养性也是沉默了下来,许久后,佟养性才声音沙哑的小心翼翼说道:“主子,奴才想起了赵全,当年蒙古俺答汗就是把汉奸赵全交给了蛮子朝廷,这才有了后来的俺答汗入贡受封,蒙古与大明互开边市……。”
“佟养性!老子们是睡了你妹子还是挖了你祖坟?你怎么能这么害我们?”范文程和袁崇焕魂飞魄散的疯狂吼叫起来。佟养性则压根不理会他们,只是向皇太极磕头说道:“主子,所以奴才认为,张好古小蛮子或许是在玩弄我们,但是我们不试一试,就真的没有半点希望了。再说了,熊廷弼蛮子先前在招降我们的口号声中已经喊了,我们大金将士投降之后,他用辽东经略使的名誉担保蛮子军队不会伤害降兵,这个老蛮子脾气犟归犟,但从来没有失信过…………。”
皇太极咬咬嘴唇,终于下定决心,嘶哑着嗓子说道:“来人,把范文程和袁崇焕拿下,献给张好古。”
“皇太极!”范文程如遭雷击,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跳起来疯狂的吼道:“你说什么?皇太极,难道你忘了,当年如果不是我打开沈阳城门,你们建奴军队能够进沈阳?难道你忘了,我父母亲人是为了谁死的?我的手是为了谁断了?难道你忘了,在你最落魄的时候,是谁忠心耿耿的跟着你,为你遮风挡雨,上刀山下火海?跟着你颠沛流离走南闯北——?!”
“皇太极,你这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袁崇焕哭喊的声音更为凄厉,也更为疯狂,跳起来就张牙舞爪的扑向皇太极,哭喊道:“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建奴已经被张好古小疯狗杀光几次了?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建奴早就被熊廷弼老蛮子给饿死困死多少次了?你忘了,如果不是我,你们能拿得下朝鲜?不是我,辽西一带能成为你们的粮仓?!”
哭着喊着,袁崇焕和范文程都象发疯了一样的扑向皇太极,想把这个忘恩负义到了极点的狗东西活活掐死,但很可惜的是,他们背后的建奴侍卫早已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就把他们按在了地上,不管他们如何哭喊挣扎,都始终不能动弹半点。皇太极也不敢去看这两条忠心耿耿的走狗,只是把脸扭开,哽咽着说道:“范文程,袁崇焕,你们的功劳,我没有忘记。但是现在,为了大金,我只能让你们……尽最后一次忠心了……。”说罢,皇太极痛苦的一挥手,命令道:“捆好了,把嘴塞上,马上送去交给张好古。”
………………
“什么?建奴真的把范文程和袁崇焕送来了?”听到张石头的报告,张大少爷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人比张大少爷更清楚范文程和袁崇焕对建奴的忠心,对建奴的重要性,现在皇太极竟然为了自己的一句半开玩笑的话,真的把范文程和袁崇焕双手送上,倒也大大出乎张大少爷的预料了。惊讶过后,张大少爷清秀的脸上露出一点笑容,微笑说道:“也好,我还担心怕是没机会在战场上把这两个狗汉奸生擒活捉,既然皇太极把他们送来,那我就不用客气了。”笑罢,张大少爷果断命令道:“多打火把多生篝火,顺便把我从京城带来的东厂用刑好手叫来。我要让天下人都看看,背叛祖国民族的汉奸,都有些什么下场!”
亲兵队伍依令而行,张大少爷身旁又生起二三十堆篝火和打起几十支火把,二十余名明军将领也闻讯到场,张大少爷这才下令召见建奴使者。片刻之后,佟养性就被明军士兵押到了张大少爷面前,全身被用腰带捆得象个粽子、嘴里也被塞满破布的袁崇焕和范文程也被押到了现场,按跪在张大少爷面前。终于见到了张大少爷,佟养性再也不敢怠慢,赶紧双膝跪下,双手扶地,额头贴到冰凉的地面上,用最恭敬语气的说道:“抚顺罪将佟养性,叩见大明太子少保、七省总督、兵部尚书、武清伯张大人,少保大人万福金安。”
“改口气了?”张大少爷笑笑,问道:“佟将军,你还记得自己是大明将领啊?本官还以为,你早就忘了你的祖先父母是谁了。”
“罪将时刻不敢忘怀自己的汉人身份。”佟养性不敢抬头,额头紧贴地面战战兢兢的说道:“当年抚顺之战,罪将随兄长与建奴作战失利,被迫追随家兄降敌,但罪将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汉人身份,只盼有朝一日重回大明,将功赎罪。”
“说得可真好听啊。”张大少爷笑了起来,嘲笑道:“既然你时刻不敢忘记自己的身份,那建奴刚刚开始作乱的时候,你为什么要暗底里给努儿哈赤老建奴送钱送米?还有,你好象不是在阵上降敌的吧,好象是因为你暗中资助建奴作乱被大明官府发现,下了大牢准备杀头,然后你逃了出去,直接投奔的建奴吧?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到了建奴那边后,你还鼓捣出一本什么家谱来,证明辽东姓佟的汉人其实全部是女真人,你把祖先都换了种族身份,还有脸自称汉人?”
滴水成冰的天气里,佟养性脸上的汗水还是象小溪一样流一个不停,跪爬在张大少爷面前全身发抖,不敢作声。张大少爷却不依不饶,又扳着指头说道:“既然你说自己时刻不敢忘记汉人身份,那么天启二年时,老建奴努儿哈赤屠杀辽西百姓十余万,你怎么不说一句话,反而兴高采烈的帮着建奴屠杀汉人,还亲自带着人到汉人百姓中挑选漂亮女人献给建奴?天启三年和天启四年,老建奴屠杀辽东汉人好几十万,就连同样是老建奴孙女婿的李永芳都站出来反对,你为什么不说一句话?还带着建奴军队把无数的汉人妇女卖到蒙古交换马匹牛羊?”
“佟养性!”说到这里,张大少爷猛然提高声音,咆哮道:“你他妈的是还有脸说自己是汉人?!你的天良,都被狗吃了?!”
“砰!”佟养性身体一瘫,象条癞皮狗一样躺在了地上,颤抖得就象是秋风中的落叶。这时,张大少爷旁边站出一将,却是曾经在辽东流浪多年的戚家军老卒张大炮,张大炮虎目含泪,哽咽着说道:“大人,末将做证,末将在辽东的时候,亲眼看到过这条老狗带着建奴屠杀汉人百姓,收留末将的文老爹一家,就是被这条狗亲手杀害的,文老爹刚满月的孙子啊,就是被这条狗抛上半空试刀,活活砍死了!末将是躲死人堆里才得活命,请大人把这条狗交给末将,末将要亲手为文老爹一家报仇!”
“少保大人,饶命啊!”佟养性绝望的惨叫起来。张大少爷抿抿嘴,把胸口的杀气怒火生生压回去,嘶哑着嗓子说道:“张大炮,你退下吧,他现在还是建奴使者,我现在还不能把他交给你。”张大炮含着眼泪,恶狠狠一脚踢在佟养性脸上,把佟养性踢得满脸开花,这才抽泣着站回原位。
“把范文程嘴里的布掏出来,拉近点。”张大少爷嘶哑着嗓子命令道。明军士兵依令而行,把范文程拖到张大少爷面前近处,又掏出范文程嘴里破布。嘴里刚得自由,范文程就疯狂哭喊起来,“少保大人,饶了我吧,我就是一条狗,我对你还有用,对你们还要用,只要你饶了我,我就给你当狗,你要我做什么都行!少保大人,你不要杀我啊,不要脏了你的刀,我这个狗奴才血又脏又臭,不要脏了你的刀啊!求你了——!”
张大少爷笑容满面,缓缓抽出腰间佩剑,将剑尖递到范文程鼻上,剑尖还没碰到范文程鼻尖,范文程就已经是大便小便一起失禁,哭着喊着哀求道:“张大人,张少保,张祖宗,我是你的狗,我给你当狗,你饶了我吧!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
“放心,我不会这么杀了你。”张大少爷微笑着说道,范文程大喜过望,正要说话,张大少爷却又补充一句,“因为我发过誓,要用世间最残酷的手段处死你这个大明第一汉奸,建奴第一狗,所以,我不会让你死得非常痛快。”
“啊——!”范文程目瞪口呆的惨叫起来。张大少爷则用剑尖在范文程脸上轻轻划着,向旁边努了努嘴,旁边立即站出三个满脸狞笑的中年男子,张大少爷微笑说道:“建奴第一汉臣范文程范大人,给你介绍一下,这三位都是我专门从东厂请来的用刑好手,上次你的好朋友鲍承先鲍大人,就是死在他们的手了。对了,鬼见愁鬼番头,上次你们杀鲍承先,杀了几天?”
“回探花郎,小人等把鲍承先杀了一十二天。”一个中年男子恭敬答道。张大少爷一笑,说道:“很好,我想起来了,我叫你们刻苦研究,仔细琢磨,争取把范文程杀上二十一天,你们琢磨出一个章程来没有?”
“请探花郎放心,早就准备好了。”鬼见愁狞笑答道:“小的们保证,二十一天之内,这个汉奸绝对断不了气,只会受尽世间最残酷的折磨。”
“很好,那让我见识见识你们的手段。”张大少爷收回宝剑笑道。鬼见愁狞笑答应,兴奋的吼叫一声,“那请探花郎看好了,剥皮鱼,刘小刀,动手,请探花郎欣赏我们的手段!”
“请探花郎鉴赏!”剩下两个东厂番役吼叫着答应,一起扑上,一个捏住范文程的嘴,强迫他的嘴张开,另一个打开一个随身皮箱,从箱中拿出一把尖嘴铁钳,必恭必敬的递到鬼见愁手里,鬼见愁接过铁钳伸进范文程嘴里,夹住一颗牙齿用力一扳,范文程喉咙里发出一声难听得让人恶心的呜咽,半颗血淋淋的牙齿就随着铁钳飞了出来。鬼见愁回头解释道:“探花郎,先把他的牙齿齐牙床扳断,是防着他咬舌头自杀,还可以用断牙让他受更多的罪,不知探花郎是否满意?”
“当然满意。”张大少爷点头,微笑说道:“可是他撞墙自杀怎么办?先说清楚,二十一天内他要是痛快死了,你们三个这次来辽东的功劳可就要一笔勾销了。”
“探花郎放心,这是刘小刀的拿手绝活。”鬼见愁狞笑答道。背着刑具箱的刘小刀从箱里拿出一把四寸小刀,微笑说道:“探花郎,小的最拿手的就是活抽人筋,一会鬼番头把范文程的牙齿拔光后,小的就用这把刀把狗汉奸的双手双脚的手筋脚筋各抽一尺出来,让他手脚都动不了没法子自杀,而且还不会流很多血,绝对不致命。”
“好样的,我对你们充满信心了!”张大少爷鼓掌大笑,鼓励道:“好好干,让我满意了,除了重赏之外,我还会对东厂副提督宋公公打招呼,升你们的官。”
“谢探花郎。”三个东厂用刑好手大喜过望,赶紧答应,更加细心的象绣花一样的在范文程身上用起刑来。先是把范文程的三十二颗牙齿一一扳断或者拔出,防着他咬牙自杀,又把他单手双脚十五指头的指甲一一拔出,断甲处揉上粗盐,这才开始更为恶毒的活抽狗筋。随着四条红里透白、整齐得简直可以当尺子度量的手筋脚筋从范文程皮下抽出,范文程的惨叫哀嚎声也抵达了顶点,“杀了我吧!杀了我!马上杀了我——!”
“急什么?杀你的时候还早着呢,慢慢享受吧。”张大少爷微微一笑,命令道:“把范文程押下去吧,今后我会每天都去欣赏你们的手段。还有,把袁崇焕押上来。”
手筋脚筋都被抽去一截的范文程哀号着,象是一条死狗的一样被拖走了,裤裆精湿的袁崇焕也被拖到了张大少爷面前。看着袁崇焕脸上的绝望恐惧神情,张大少爷笑得益发开心,笑道:“袁大人,你不用怕,更不用担心,我不会用对付范文程那样的手段对付你的,我会把你带回京城,交给三法司三堂会审,用国家法律制裁你,所以你也用不着自杀和咬舌头,你还可以多活几天。”
直到袁崇焕脸上露出喜色,张大少爷这才努努嘴,示意明军士兵掏出袁崇焕嘴里的破布,布条出口,袁崇焕倒没有大喊大叫,只是用恐惧的目光看着张大少爷,全身颤抖得就象正在打摆子一样。张大少爷微笑问道:“袁大人,给建奴当狗的滋味怎么样?我想,应该没有你在福建当知县的时候舒服吧?”袁崇焕不答,只是双腿颤抖得更加厉害。张大少爷也不在意,只是微笑问道:“袁大人,忠心耿耿给建奴当了这么多年狗,到头来却被主子出卖,双手送到我的面前,感觉怎么样?能说说吗?”
“事到如今,要杀就杀,要剐就剐。”袁崇焕终于开口,沙哑着嗓子说道:“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袁某如果皱一下眉头,就不算好汉!”
“这么说,袁大人还以为自己是好汉了?”张大少爷笑笑,站了起来,忽然抬腿一脚踹在袁崇焕小腹上,踹得袁崇焕大声惨叫,然后张大少爷又是狠狠一拳打在袁崇焕鼻子上,把袁崇焕鼻梁骨打得粉碎,但张大少爷还是不肯绝气,赤红着眼睛吼道:“拿鞭子来!”张石头飞快送来马鞭,张大少爷抢过,对着袁崇焕脸上身上就疯狂的抽了起来,一边抽一边吼,“操你妈的十八代祖宗!大明朝廷有什么地方对不起你?寸功未建,浪费老百姓那么多血汗钱,升官速度比老子一刀一枪打出来的还快,就是一条狗,也该知足了吧?竟然还敢走私,还敢养敌,还敢资敌通敌,出卖战友,出卖百姓,出卖友军,冤杀残杀国之重臣,你他妈的罪该万死!死有余辜!老子就是把你千刀万剐,也难消心头之恨!”
骂一句,张大少爷就抽一鞭,袁崇焕也惨叫一声,最后被张大少爷抽得眼红了,袁崇焕也疯狂大吼起来,“掉哪妈!张好古,老子走到这一步,还不是你这条小疯狗害的?当年高第到辽东,辽东巡抚本来就应该老子接任的,就因为你狗日的捣乱,高第才没举荐我,老子才把有问题的红夷大炮给你!在锦州,如果不是你一定要查军粮帐目,老子何必要指使金启宗出卖你?如果不是你他妈的把建奴杀得那么惨,差点断了老子的财路,老子何必要把锦州右屯的粮食白送给建奴?一石粮食在辽东可以卖十两银子,你狗日的自己算算,你让老子少赚了多少?如果不是你百战百胜,老子随便拿几道报捷奏章去糊弄糊弄魏老太监和狗皇帝,早就当辽东经略使了!是你,是你!就是因为你这条疯狗,把老子害到这一步的!”
“操你娘的!”张大少爷怒极反笑,跳起来全力一脚疯狂踢在袁崇焕胯下,袁崇焕惨叫才叫到半截,就脑袋一低活活疼晕过去。张大少爷仍不解气,又是一鞭抽在袁崇焕已经血肉模糊的脸上,吼道:“拖下去,看好了,老子有空,还会去收拾他!”
“遵命!”明军士兵答应,一边踢着打着袁崇焕,一边象拖死狗一样的把他拖到营中关押。张大少爷扔下马鞭,吼道:“佟养性,给老子爬过来!”
“扎。”佟养性胆战心惊的答应,果真四脚着地的爬到了张大少爷面前。张大少爷一脚踩在他的脑袋上,恶狠狠说道:“回去告诉皇太极,要投降可以,放下武器,出面替我招降建奴残兵,还有辽东残余的建奴守军,那我可以考虑饶他一命。否则的话,努儿哈赤老建奴全家,鸡犬不留!”
“扎。”佟养性习惯性的答应一句,又战战兢兢的说道:“少保大人,那你能保证,如果我们全部放下武器,你能不杀我们吗?”
“老子当然保证。”张大少爷想也不想就一口答应。佟养性却还不放心,又用蚊子哼一样的声音说道:“少保大人,我们希望你的岳父熊廷弼熊督师也做出这个保证。”
“怎么?不信老子的话?”张大少爷大怒问道。佟养性不敢答应,心里则嘀咕道:“废话,谁叫你的外号就是小白起?”
“老子保证。”熊廷弼站出来说道:“只要皇太极带着建奴残军放下武器投降,又替我们招降了辽东残余的建奴守军,老子可以保证你们的生命安全。当然了,陪老子们到京城走一趟接受大明朝廷审判是必须的,不过只要你们认罪态度好,又立下功劳将功赎罪,我大明万岁慈悲为怀,也不会太过难为你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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